程嚣墨立刻叫下人准备饭菜千叮万嘱只要家常菜即可。

一桌子的饭菜端上来,老婆婆也被当成贵宾一般迎过来。虽然是极力做足了低调的行为,但是程老爷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畏惧还是让程夫人和程姨娘看到了当中蹊跷。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迎面而来的老婆婆,是由兰尔蝶搀扶着进来的。见此人衣着华丽步履坚定不像是有病之人,倒是个极健康的婆婆。这么健康的妇人为何要有人搀扶着,而且兰尔蝶搀扶她的动作极为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宝贝似得。

真是奇怪,难道兰尔蝶认识这位老婆婆。

程夫人看着程姨娘,程姨娘也看着程夫人,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红袖也看的纳闷,不过不敢乱说。

“这位夫人,欢迎来程家做客,粗茶淡饭的随便吃吧。”程老爷十分客气的站起身迎接老婆婆。

老婆婆倒是母仪范十足,大手轻轻一挥示意坐下,随后自己也找了椅子坐下。举起筷子顺便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虽说都是家常小菜却也是精雕细琢的可见厨子的功夫,他们程家还是精心准备了。老婆婆夹了一块细细品尝,随便称赞了几句。

程老爷这才放宽心,举起筷子吃,其他人也松了口气跟着吃喝。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的小心翼翼,程老爷很想找些随意的话题改善这该死的气氛,无奈又怕言多必失没敢多言。老婆婆也只顾着吃饭,不是个爱聊之人,最后这顿饭吃的格外别扭。一家之主不多言,其他人也不敢多言。偶尔兰尔蝶在中间做桥梁,此外也没再多的话题了。

吃完饭,兰尔蝶搀扶着老婆婆回屋。等人走后,一家人这才窃窃私语问起程老爷这位婆婆的身份。程老爷不敢随随便便将太后的身份说出去,只好说是一位商客的夫人。

不过程夫人和程姨娘也不是蠢笨之人,尤其是程夫人,见多了程老爷所说的商客夫人,从没见过像今天这位这么有气场的。那种感觉哪像是见老朋友,倒像是主仆似得。怎么回事,究竟这是谁为什么让老爷这么害怕。

程夫人心中疑虑重重,看了一眼程姨娘,程姨娘表面上不说,不过眼神中也充满了担忧。想必跟自己一样都是在为老爷担心吧。

可既然老爷不肯说那也不要多问,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大的帮忙。

“好吧,老爷,天色不早了。妾身给你打水洗漱可好?”程夫人连忙扯开话题。

程老爷点点头,尽量掩饰内心的恐慌,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出卖了他。程姨娘不想说什么,连忙打发红袖下去,然后自己也下去了。程夫人搀扶着程老爷回屋子休息。

红袖还在回想这位妇人到底是谁,因为隐隐能感受到常人难有的气质,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让程老爷这般畏惧。难道是皇亲国戚?应该不会吧,程家没有皇亲国戚的朋友,那又是什么人?大恩人?不可能,大恩人怎么可能这么害怕。

红袖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忽然之间眼前一亮,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自己一样也是奔着程家那笔来路不明的财产而来的。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是抢夺财产为什么不叫强壮的男子来又或者找个有武功的人,这位老太婆好像手无缚鸡之力呀。

不管了,不管是不是试试看就知道了。红袖打定主意,决定蒙面去偷袭试试,如此就能探出一二。黑夜里,一个人影刷刷飞檐走壁从这间屋顶处飞往那间屋顶。

随即找到合适的地方后窗进去,屋子里兰尔蝶正跟自己的母亲叙旧,见有蒙面人进来吓了直呼救命“救命啊,抓贼啊!”

蒙面人担心叫声引来别人的注意,赶紧小跑过去欲堵住兰尔蝶的嘴。谁知就在快要抓住兰尔蝶的时候一颗葡萄忽然飞射过来,直接打在手上,疼的下意识的收回手,朝来向看去。

葡萄飞过之后,李弗清轻而易举的搂住兰尔蝶的腰将其旋转至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如此俊美迷人处变不惊的脸看的兰尔爹如痴如醉,差一点就是失态了。

好在老婆婆立刻跑过去拽出了自己的女儿,这才避免了尴尬的一幕。李弗清拿剑直指着蒙面人的脖颈“快说!你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蒙面人不说话,见有帮手来,也不纠缠,赶紧飞身上屋,溜之大吉。谁知道李弗清不依不饶也立刻飞身而上追赶。

蒙面人越来越觉得遇到了难缠的对手,未免身份暴露不能回到屋子里,只能飞出程府到处游荡。谁知道李弗清这么认真,居然发动八成的功力要追上蒙面人。蒙面人越来越紧张,也是使出浑身解数要逃脱他的追杀。

偏偏这个时候身上的东西掉落下来,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手绢,可是蒙面人对此好像十分在意。宁愿抱着被杀的风险也要原路返回去捡。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蒙面人从中作梗,打断了追赶的两人,转而与李弗清来个正面纠缠。前面狂奔的蒙面人赶紧捡了手绢之后离开这里。

李弗清气愤的放下拳头走到的面前的蒙面人处,怒“胡师爷,不用伪装了。揭开面纱吧。”

胡师爷哈哈大笑,揭开面纱“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弗清毫不客气的回到“我们交手过几次,你的武功路数我已经了如指掌了,你不必不承认。我只是不明白这个蒙面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何如此相帮。莫非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你指使的?”

李弗清步步紧逼,胡师爷哈哈大笑,当做笑话一样不加理睬“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情况,反正我看到的是你一个大男人追着人家姑娘不放,凶神恶煞的要杀

人一样。试想一下这么漂亮的姑娘被你杀了多可惜。我只是怜香惜玉罢了。”

“胡师爷怎么知道她就是姑娘,可能是采花贼呢?”显然李弗清对于胡师爷这番轻松的说辞不赞同,在他看来这个胡师爷似乎是知道此人的身份的,否则也不会如此肯定的说是个姑娘。

胡师爷依旧淡定“采花贼?哈哈,好吧好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要走了,你还要打算跟着我吗?如果想跟的话随便!”

胡师爷想起当日程顾也被劫持之后,他就是这么跟着自己的。所以李弗清的跟功可是厉害的很,比狗皮膏药都粘人。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不想再反抗了,随便他跟着吧。

这么一说李弗清就不想跟从了,若是他心中有鬼也不会这么大方让自己跟从,定然是不会有东西让自己发觉的所以才这么大方。所以李弗清收回宝剑,回了程府。

而在屋里的兰尔蝶就吓怕了,趴在母亲怀里各种揣测不断“娘,会不会是络王爷派来的杀手。他已经无法无天了,明知道你在此也不放过太可怕了。娘,我好害怕。”

公主毕竟是娇生惯养了,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不过太后是经历风雨的人,这种场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抱着公主,安慰“莫怕,不过是一般的小毛贼罢了。络王爷这种老奸巨猾之人怎么可能这么冲动。弄不好授人以柄会前功尽弃的,以他的个性一旦做了就要做到底。又怎么容许杀手无功而返。所以哀家敢肯定这只是一般的小毛贼。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李弗清能来的如此及时,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太后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忽然想到刚才的情景二人眉目传情好像是有些什么的“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李弗清?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面对母亲的一再追问,兰尔蝶不得不将来龙去脉说了个遍。那日李弗清忙着帮程嚣墨寻找善财大会上丢失的玉佩一事。谁知道这个时候与自己撞了个满怀,玉佩也从身上掉了出来。

李弗清抓着玉佩质问起来“为什么,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你是不是去过善财大会?”

“我,我……”兰尔蝶被抓现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犹犹豫豫的抬着头看着李弗清。

李弗清一再追问,兰尔蝶没法子只好承认“没错,这块玉佩是我拿的。不过不是我偷的,这本来就是我母亲的东西,我拿回母亲的东西有什么错!”

“你母亲的?你母亲是谁?跟那个老婆婆是什么关系?”李弗清再次逼问,而且这一次双手撑着强,将兰尔蝶困在双臂之间,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死死逼近,仿佛不说出来就要受到什么厉害的惩罚。

反正兰尔蝶心中惴惴不安,眼神也不安分的想从李弗清身上移开,没想到那种温润的鼻息和男人味总是撩拨着她的心房,搞得整个人又惶恐又有些贪恋。再各种暧昧气氛的诱惑下不自觉地说出了真相。

“那个老婆婆其实就是当朝太后。这块玉佩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没有任何事情是不会拿出来的,我担心她遇到什么事了。所以才让一位小男孩去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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