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等不及想要带你离开
我提议报警抓洛云鹤，洛云川只是摇头：“苏米，你想得太简单了。”
他说，当医生给出中毒的结论时，洛家别墅那边第一时间报了警。
厨房已经被装修队砸得面目全非，不过，垃圾却还没来得及往外运，警方在房间里发现了毒药的成分。只是，装毒药的包装袋，已经跟生活垃圾一起处理掉了。
“那总不能让洛云鹤逍遥法外吧？”一想到因为他的歹念，把洛奶奶给害死了，我就恨不得立刻让他去陪葬。
洛云川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一定会惩罚他，用我自己的方法。”
他的笃定感染了我，我也生出了一定要为洛奶奶的报仇的决心：“必要的时候，我会去警局投案，把真相都说出来。”
我伸手摸了摸他受伤的唇角，疼得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谁打的？”
洛云川默了一会儿，说：“我爷爷。”
洛云川赶到医院时，奶奶的尸体已经被送去了停尸间。得知奶奶死因的一刻，洛云川抑制不住地把洛云鹤给摁倒在地上，猛打。
他说出是洛云鹤下毒害死洛奶奶的真相时，洛大牛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指着鼻尖儿骂他不肖子孙，要他滚出洛家。
而，洛云鹤则是在一旁阳奉阴违，最后，还小声威胁洛云川，说如果他继续诽谤他，就会把我投毒的事情给揭发出去。
我让洛云川不要顾忌我，不要被洛云鹤这种小人威胁。
洛云川说：“你是我的女人，怎么可能不顾忌你？！”
寒冬之中，雪花漫天，他身上既有忧伤的情绪，又仿佛散发着光芒。
后来，我们俩坐在雪中聊了很多，雪花覆盖在我们身上，几乎把我们俩变成了雪人。
或许，我们俩本来就应该是雪人，每个人都用冰冷当外壳，固守着心中那微不足道的秘密和尊严。
我手腕上，还戴着洛奶奶给的玉镯子。
本来，我是想找机会还给洛奶奶的，而如今，却好像再也没有机会还了。
我把镯子摘下来，塞进洛云川手心里，他却又给我戴了回来，说：“奶奶送给你的礼物，不许摘，不然，奶奶会生气。”
他举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
从没有发现，红夜的天台，离天空那般近。
“如果说，天堂在天空之上的话，那么，洛奶奶是不是就会在天上？”我问洛云川。
他仰着头，目光幽深地望着天空，说：“但愿吧。”
我们一直坐到了天亮，后来，我回家补了个觉，就去学校图书馆看书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了太多学习时间。考试时间越来越近，如果不加紧学习，恐怕会落榜。
下午，有两个警察找到我了解情况，我按照洛云川教我的说法，把警察搪塞了过去。
洛云川说，如果外界知道洛家出现谋杀事件的话，肯定会引发股票跳水，在经济上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所以，为了股票考虑，洛言庆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对外只宣称洛奶奶病故，派人暗中调查这件事。
洛奶奶的葬礼，三天之后，在海城郊外某个很大的殡仪馆举行。
洛家办丧事，整个海城的商界，全数到场，场面非常壮观。
洛云川并没有邀请我过来，我只是在得到消息后，悄悄穿了一身黑衣，随着人群走进灵堂，给洛奶奶献了一枝花。
她仰面躺在鲜花环绕的水晶棺里面，脸上画了淡淡的妆容，看上去就好像只是睡着了，随时会醒过来一样。
看到她这样，我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我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奶奶，我来看您了。
来之前，我思考了好久，本想把那枚玉镯带过来，悄悄放在洛奶奶身边。
可是，思考了半天，我又放弃了。因为，如果洛奶奶在天有灵的话，我这样做，一定会惹她生气。
不过，我也不想戴了那只玉镯过来，以免引起误会。索性就把它放在家里，光着两只手腕子过来。
洛云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胳膊上戴孝，跟洛云鹤一起站在答礼台处。
按照礼节，我走过去，对他鞠了一躬。
洛云川看到我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压低声音道：“你不该来这里。”
“我想要参加洛奶奶的葬礼。”我也几乎不动口型地小声说道。
答礼过后，我就跟着人群，走出了追悼会的会场。
殡仪馆位于偏僻的山上，我沿着水泥路朝山下走去，没走多远，忽然觉得后面有人跟踪我。
回头看去，身后确实有一些人跟我一样，徒步下山。不过，是不是跟踪我，就很难确定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继续走了一段距离，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拐过一个拐角时，身后的人已经很少了，却有两个人明显加快了脚步。这一次，我确信自己是被跟踪了。
刚想加快速度往前跑，却被人一拉，就拉进旁边的小巷子里面。
我回头看到是阿东，就立刻安心下来。
看到那两人从巷子口跑了过去，朝我刚刚逃跑的方向追去，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窄巷，只能容一人独行的宽度。
阿东带着我，猫着腰，穿到窄巷的另一端，开车带我离开。
他说：“苏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你想想，你现在是洛老夫人谋杀案的最大嫌疑人，不出现倒也罢了，只要你一现身，洛家会这么容易放你走？”
我倒真没想这么多，听阿东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洛云川不让我来。
只不过，洛奶奶的追悼会，就算他提前跟我讲，让我不要过来，我想，我也会忍不住偷偷过来看洛奶奶最后一眼。
后来，阿东又数落我，说我不该带洛云川去天台，说万一他发病跳下去，该怎么办？
还怪我让他家老板在雪里坐了一夜。
我能说，我才是那个受害人吗？
阿东本来沉默寡言，像块冰一样。可是，一遇到对洛云川来说是危险的事情，他就叨叨个没完没了。
我被他叨叨烦了，把身子从前面两个座位间探了过去，指着他的胳膊问他：“好了？”
“差不多吧。”他边开车，边头也不回地说。
我直接一记手刀劈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是你数落我的报应！”我丢了个白眼给他，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洛奶奶葬礼过后，隔两天，就是齐阳和慕雪的婚礼。
我又过了两天看似平静的日子，可是，其实我心里别提有多煎熬了。
时时刻刻都在想，齐阳真得要结婚了吗？真得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到底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呀？
最煎熬的时候，我甚至咬着手指头，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按分按秒地给婚礼倒计时。
而，就在婚礼前一天下午，我正在图书馆看书时，齐阳找到了我。
他乔装而来，在学校后面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钟点房，直接把我带了过去。
刚一反锁了房门，他就一把抱住了我：“伍悔，我好想你！”
我也抱住他的腰：“我也想你啊！可是，你这样跑来找我，真得没问题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我抱得很紧，紧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伍悔，再不见到你，我真得会疯的。你告诉我，你跟那个洛云川并没有感情，对不对？”
他激动地问出这样的问题，却让我有点儿懵。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点头，他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那天看到他亲你，我真想杀了他！”
说话时，他握紧了拳头，就好像那天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一样。
对于他这种吃醋的表现，我是喜闻乐见的。
却又特别想逗他：“你都跟慕雪结婚了，还来找我干嘛？！”
“你知道，我那是假的！”他急急地解释。
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我心里一阵窃喜，倚在他怀中，小声说：“好啦，知道你是在做任务。可是，你做的这个任务，也太伤人了。”
“对不起。”他把脸埋在我颈间，轻轻地吻，弄得我特别痒。
我咯咯笑着，想推开他，却又特别舍不得这么难得的一份温存。
“伍悔，我等不及想要带你离开了。”他停下吻我的动作，认真地说，“我不想等圣诞节了，明天的婚礼上，一切都会结束。任务一完成，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明天？
太突然了。
好多事情都还没有完成，还有我正在准备的考试，很快就要考了。
如果说明天就走的话，那么，我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泡汤。我的大学梦，也不复存在。
我轻抿着嘴唇，默默地思考着。
“不愿意？”他有些着急地问我。
我下定决心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点头：“我愿意。”
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跟齐阳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们已经失去那么多年在一起的日子，一旦有机会在一起，我就要牢牢抓住。
在小旅馆的**，齐阳紧紧抱着我，几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情动之时，他说他想要，我却不希望跟他的第一次，是在这种低级肮脏的小旅馆里。
齐阳说，他可以等我，反正，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大意是说，一个真正爱你、想要跟你结婚的男人，不会急切地想要得到你的身体，他更想得到的，是你的心。
我觉得，对于我来说，齐阳就是那个男人。
我把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你以后，离洛云川远一点。”
“根据我现在查到的证据，强龙犯罪链条的顶端，就在洛氏集团里。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洛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