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舒贵妃

小蜗牛没好气地说:“她做男装能做给谁啊?不就是做给大人吗?”

路阳摇摇手指,“不是,不是我的尺寸。”

小蜗牛瞪大眼睛,“莫非可人姐有心上人了?”路阳直笑不语。

换上一身女装,还让小蜗牛给她化了个淡妆,巧笑倩兮,英气十足。连小蜗牛都禁不住赞美,“我们大人真漂亮。”

路阳瞧着镜子的人,眉『毛』嫌太浓了点,眼睛倒是不能挑剔了,至少不是死鱼眼。鼻子挺秀,算是合格,嘴唇点了一抹红,自然就唇彩生辉了。其实五官分拆开来,倒也不是绝美,只是配合在一起,似乎又天衣无缝,好,算是美人儿一个。

“走吧。”路阳粲然一笑,天地生辉。

一般来说,寒歌在早上见完大臣后会午睡一会。送走路阳他便直接在御书房看一会书,然后在榻上闭目养神,只是脑袋里却如何也不能冷静下来,想起那日和路阳在此的一幕,不禁心笙摇『荡』起来。

路阳让小蜗牛在门口稍候,素年慢慢地把门推开然后让路阳悄然进去。寒歌根本没有睡着,以为是素年入来添茶水,便闭目不看。路阳走近他,见他呼吸均称,便以为他睡着了,见他模样俊美,如此闭着眼睛没有了往日的严厉气势,多了几分平静淡然,遂心中一动,俯下身子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

寒歌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路阳尴尬极了,想直起身子退后两步,却被他一拉入怀,然后还来不及解释,双唇便被人封住,然后是辗转吸允,极尽缠绵了。

两人的目光在那一刻腾起了火光,寒歌眸子深邃,带着一丝紧张,和路阳亲近,似乎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门外很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女声,“本宫要见皇上,皇上是不是在里面?”是舒贵妃。

素年回答说:“回娘娘的话,皇上正在午睡,吩咐不见任何人。”

“那她在这里干什么?”舒贵妃指着小蜗牛,一脸的不悦。

小蜗牛对着舒贵妃那酷似皇后的面容倒不敢放肆,遂规规矩矩地说:“奴婢在等路大人,她进去和皇上商议事情了。”

舒贵妃看着素年,冷峻地说道:“你说皇上在午休?到底是在午休还是商议事情?你直接跟本宫说不行么?为何要遮遮瞒瞒,莫非这其中有不可告人之事?”

她此话说得十分高声,她不怕皇上责罚,因为她知道皇帝无论如何也会看在死去的皇后面子上,不会过多的责怪她。但是她的分寸拿捏得很准,不会失了分寸,这一次她会这样说,虽然知道皇上不高兴,但是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倒是那女人听了她这番话,总归不好意思再缠着皇上了吧?

路阳闻言扑哧笑了,“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寒歌微微一笑,“你说呢?其实朕认为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公告天下。”

“不,后宫不能干政,我还是比较喜欢做本官多于本宫。要我每日和一群女人围着你过日子,我还不如死了去。”路阳说得甚为不忌讳,之事寒歌却不高兴了,“再胡说朕便要罚你。”

“好了,起来吧,一会你的宠妃冲进来了。今日找你是想你带我去圣国寺进香。快点换一身衣裳,趁着天『色』明媚,我们郊外游。”路阳跳起来拉住寒歌。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有事情求朕是吗?”寒歌起身,路阳伺候着这位大帝穿靴子,穿戴整齐才开门,舒贵妃带着几个宫婢站在门外,素年肃立在门口,小蜗牛也不知道怎么办,一见寒歌和路阳出来便行礼道:“参见皇上。”

寒歌神情严峻,看着舒贵妃,“贵妃以为朕和路大人会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既然贵妃觉得不可告人,不如朕便公告天下,反正这中宫一直空着,朕也想早日早个人来稳坐中宫的位子,好好管理这后宫,免得有些人失了分寸,胡『乱』放肆!”

舒贵妃脸『色』发白,连忙跪在地上:“臣妾不敢,臣妾一时胡说,请皇上饶恕臣妾失言之罪。”

寒歌淡淡地说:“朕看在慈孝皇后的份上,对你多番容忍,希望你不要挑战朕的忍耐能力。朕喜欢谁,和谁亲近是朕的事情,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是贵妃,做回你贵妃的本分就行了。”

“臣妾遵旨。”舒贵妃面容有一丝悲伤,但凡爱上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心中另有所爱的时候,女人总喜欢把自己变得竭斯底里,变成一个人人讨厌的怨『妇』。舒贵妃原本人品不差,但是相信进了这后宫的女人,心态不多不少都会有些扭曲,除非真的无欲无求,不会爱上皇帝也不会爱上权势。舒贵妃很可悲,她既爱上了皇帝,也爱上了权势。

她迫不及待地驱赶路阳,是怕寒歌会爱上她进而纳她为妃,她之前认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背后也无靠山,是做不了皇后的,但是她错估了一样,那便是皇帝的爱,皇帝一旦真的爱她,又岂会计较她的出身?加上路阳在前殿为官,为他干了许多事实,他对她又岂止是喜爱?简直就带有欣赏,一个男人欣赏一个女人最后无论如何总归会变成爱。

她忽略太多了,所以急着出招。

寒歌对素年说:“替朕更衣,朕要出宫一趟。”说罢便走在了前头,素年连忙应声跟在后面,路阳看着舒贵妃,心中 不知道为何总想起舒雅,她扶起舒贵妃,看到的是一双怨恨的眼睛,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是舒雅的妹妹,本来我该和你亲近。但是你做事太毒辣,一个后宫的女子做事如此毒辣只有两种下场,不是极度尊荣便是极度悲惨。我希望你不要是后者。”

舒贵妃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字:“滚!”

小蜗牛气得脸『色』都白了,扯着路阳道:“大人,我们走,她和慈孝皇后相差太远了。”

路阳放开她,冷冷地说:“既然如此,舒贵妃好好保重了!”说罢,大步地追上寒歌。心中却无可抑止地疼了起来,她想念舒雅,想念那个温婉的女子,那个坐在烛光前为她赶制袍子的美丽女子。